其实她只要告诉南宫夫人，那人是秦歆便可，秦歆从小和他们一起长大，经常出入南宫府，见过、听过不少，他们的很多事，她都能说得上来。

可是玉小霜不能说，因为秦歆会摄魂术，若她对南宫家的人摄魂，套取了这些秘密，玉小霜他们就功亏一篑了。

玉小霜想着方才的情形，秦歆好似用眼睛控制着云开，也用了旧事来左右南宫夫人的心神，就不知方才有没有对南宫夫人施术了。

玉小霜走近了，扶着南宫夫人坐下，又吩咐丫鬟清理了摔碎的茶盏，重新上一杯热茶来，她亲手奉给南宫夫人。

南宫夫人这才回过神来，看了她一眼，神情复杂，接过茶，放在一边，却没有喝。

玉小霜的目光闪了闪，问道：“娘，方才阿陵与您说话时，您有没有闻到一股什么香味？”

南宫夫人没料到她会问这个，有些不自在道：“……我方才有些失神，没太留意……”

玉小霜听了没有太多表情，陷入了沉思。

良久，南宫夫人忍不住道：“她……她方才所说……”

玉小霜笑了笑，揽着南宫夫人的胳膊道：“娘，以前的事，您想听多少，我就跟您说多少，毕竟有些事可以打听得到，有些事可打听不到。”

南宫夫人怔了怔，反应过来，玉小霜之前就跟他们说过，这是一场骗局，那些人肯定做足了准备，自己怎么轻易就被左右了心神呢？

南宫夫人看着女儿，心生内疚，想说些什么，尚未开口，玉小霜却劝慰道：“娘，您不必自责内疚，您之所以会受到影响，只因为您是一位母亲，我们这些孩子都是您的软肋。但凡有个与我们相像之人来到你身边，您都会觉得，您的孩子们都这么好，与您的孩子相像的，一定也差不到哪儿去，您容易相信他们，您会心生怜悯。

可是她毕竟不是我，她只是披上与我相同的皮囊的另一个人，您不知晓这皮囊之下的究竟是怎样的一颗心。我现在可以很肯定的告诉您，她绝对不是您的女儿，请您相信我，也请您忍耐些时日，我一定不让她伤害你们。”

南宫夫人怔忡着，眼中泪光闪动，不住地点着头，变调的声音说着好。

玉小霜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，南宫夫人也是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，当初对秦奎父女的恶行，也是绝不姑息。

若是换成别人，她怎会被轻易左右，只因为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，才会摇摆不定，那也她是对女儿的一番爱怜疼惜，如此想着，玉小霜也释然了。

这人竟然利用一个慈母对儿女的眷眷之情，真是罪无可恕，若让南宫夫人知晓那是秦歆，她绝对不会再留一点情面。

再等等，等真相可以被揭开的时刻，再告诉她。

雪又开始下了，不知何时才会停……离下一个水日不远了，她会动手吗？

第一百九十九章 初出茅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