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月已经到了末尾，枫叶红了又红，银杏黄了又黄，天越来越冷了。

霜降已经过查过另外几位受害者，李大人的头部已经血肉模糊，很难找到痕迹，莫老大人却是有的，冯大人泡了水，伤口有些模糊了，却也能看到一些。

检查记录完毕，便按照裴远的吩咐，让死者家人安排下葬了，既然查验完毕，也知晓了凶手的动机，还是早日让他们入土为安吧。

宫未然每日不管再忙，都要来确认一下玉小霜的安危，节气暗卫们也轮流值守在玉小霜身边，玉小霜倒是很有自觉，不想连累其他人，便婉拒了沈绵的邀约，也没去应葶纾的一点甜居，而是整日待在府中，注意着接近自己的仆从。

十月二十九和十一月初一都是水日，子夜之时，宫未然与所有暗卫都守在玉小霜的霜岚院，如临大敌。

玉小霜却觉得没有那么快，按照之前的规律，大概会隔半个月左右才会动一次手，虽然不知缘由。

事实证明，玉小霜猜得是对的，这两日确实风平浪静。

霁月回来了，没有带回好消息，去定制银针的，是位乔装打扮过的男子，只能说明凶手不是一个人，她还有帮凶。

而过了几日，宫未然和小满一起来了，小满看了眼玉小霜，欲言又止，宫未然也神情莫名，玉小霜笑了笑道：“看来事情有眉目了，你们弄清了凶手与我的深仇大恨了。”

“霜霜！”宫未然有些不满。

玉小霜意识到他是担忧到了极点，便收了笑，正色问小满道：“是谁？”

小满看了眼宫未然，似乎怕吓着他们一般，放轻了声音道：“……应该是秦奎的女儿，秦歆……”

……秦歆啊……玉小霜已经快要忘记这个人了，她双目微眯，道：“你们都查到了什么？”

小满便从头开始说起：“这是孔方楼查出来的，属下只是略尽绵力，之前我们一直在查几位受害者共同参与的案子，找了很久，发现他们共同参与的案子几乎没有。

银楼主那边便从莫老大人入手，找出老大人生前弹劾过并且入罪的人，再找这些人当中是在大理寺过审的，确实有不少。

之后再一一筛选与李大人，冯大人，邓大人都有牵扯的人，其中并没有女子。而人死了，还有家属在世，并且也与您有关的，便只有秦奎了。”

玉小霜点了点头，还是银楼主有办法，她问道：“他们都曾弹劾过秦奎吗？秦奎的案子当初是裴远审的？”

小满应是：“这李昌大人在兵部任职，本就是秦奎的人，事发之时为自保退出，御史台大夫莫老大人当时弹劾秦侍郎贪污军饷……”

“我想起来了，当初确实是莫廉莫老大人弹劾秦奎，皇上才派我去取证的。”尘封的记忆被揭开了，玉小霜眉头微蹙。